有沒有辦法不用「黑話」呢?

「老師,我第一次感覺到我真的有肺。這樣好好呼吸的感覺真棒。」

那天下課後,一位同學和我這麼說。我感動到心裡偷偷在掉淚。其實,同學們才是我的老師,讓我再次確認瑜珈老師這份工作的意義與價值。(我都好想向 Leslie Kaminoff 老師說嘴了呢。)

Leslie Kominoff 教過,瑜珈老師要想辦法不用解剖學術語,就能引導練習者進入適當的 alignment。解剖學是用來充實自己的知識,消化完畢之後,要端出一盤好菜來讓大家品嘗,而不是把生冷的食材直接一把一把丟給人客。

真的不容易。很多朋友都參加過各種 workshops,大概多少也都得有過以下這種經驗:在 workshop 裡學到好多好棒的知識、技巧,workshop 結束之後,直想著要趕緊在自己的課堂上施作。興沖沖搬演新入手的絕活,不過卻覺得哪裡怪怪的,不太順。

消化得要花力氣,還要花時間,急不來的。

這幾天翻閱向智長老Power of Mindfulness。讀的過程如沐春風,整本書裡,除了極少數最重要的觀念之外,就是細緻討論 bare attention 的各種操作面向,完全不賣弄巴利文佛教術語。

據說 Tirumalai Krishnamacharya 這麼說過,一個優秀的老師並不會照本宣科,把他聽到的傳承,一字一句原封不動地轉述給後來的學生,而是經過自己的理解、驗證、體會之後,重新用自己的話,表達出傳承裡的精神所在。

「博觀而約取,厚積而薄發」,累積夠廣博、夠深厚,徹底消化過,才能用自己的話說清楚,也才有「約取」、「薄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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