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是時代的孩子

活在這世界,總是會不斷面臨各種挑戰、衝突的場面。在工作的場合、在家庭、在學校、在朋友的聚會裡。我們會想辦法忍住,扮演一個成熟的、理性的人。

我們不應該被自己頭腦裡建構出來的情緒牽著鼻子走。我們不應該覺得生氣就想衝到大街上找個人吵架,或者任意傷害他人。但我們也不應該誤以為逃避衝突是人生至高的行事準則。

很多時候,衝突,其實是促成事情正面進展的重要契機。

我們都會找個好聽的理由,幫自己解套,就不用面對衝突了。像是「政治很髒的」,「我對政治不感興趣」。

二十世紀美國資深的戰地記者瑪莎·蓋爾霍恩(Martha Gellhorn)是這麼說的:

當人們自豪地說「我對政治不感興趣」的時候,他們等於在說「我不關心我的生活水準、我的健康、我的工作、我的權利、我的自由、我的未來或任何未來」…… 如果我們想要對自己的世界和生活保有任何掌控,我們就必須關心政治。

照《薄伽梵歌》的說法,該面對的戰爭,就應該要面對,不該怯戰,只是,「不用考慮到快樂或苦惱,喪失或得益,勝利或失敗」。

沒人問過我們喜歡不喜歡、想不想這樣,沒得選擇,我們每個人都是辛波絲卡(Wislawa Szymborska)筆下的〈時代的孩子〉(Dzieci epoki ,林蔚昀中譯):

我們是時代的孩子
這個時代是一個政治的時代

所有你的 我們的 你們的
日常和夜間事務
都是政治的事務

不管你想不想要
你的基因有政治的過去
你的皮膚有政治的色彩
你的眼裏有政治的神情

你說的話 有政治的回音
你的沉默 訴說著許多話語
橫著看豎著看都是政治性的

甚至當你走入森林
你也踏著政治的步伐
走在政治的地面上

非政治的詩也是政治的
天空中懸掛著月亮
那已經不只是月球
活著或是死亡 這是個問題
什麼樣的問題 回答吧親愛的
這是個政治的問題

你甚至不必身而為人
才能具有政治的意義
你可以只是石油
糧草 或是再生原料 就已足夠

或者是舉行會議的那張桌子
他們為了它的形狀吵了好幾個月
到底要在方桌 還是圓桌旁邊
進行攸關生死的談判

在此同時人們橫死
動物暴斃
房屋燃燒
就像在久遠以前
不那麼政治化的時代

不是每個人的身心狀態都適合上街頭參與抗爭示威遊行。路還很長很遠。還有各種方式可以表達自己內心憤怒的情緒,還有各種面對衝突、解決問題的方式,都需要每個人一起參與。

我們的瑜伽教室會繼續開著,隨時歡迎需要徹底釋放,或者有各種「運動傷害」的朋友來休息。我們的基礎課會帶著大家伸展、Flow 課會讓大家好好宣洩、靜坐課會讓大家緩和下來、安靜面對該面對的。

休息夠了,大家就一起再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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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路比較累,比較好走」
練習當自己的主人
創造出不一樣的「真實樣貌」
「不能陷在舒適圈裡」?

練習傾聽白頭翁的發聲練習

通常最早叫的是一隻白頭翁。我還躺在床上。我知道那是一隻白頭翁在練習發聲,怯生生的,小小聲的。

我常常以為我最重要的練習就是傾聽。練習聽自己身體想說的,練習聽教室裡其他同學的身體說的。或者有機會,就練習聽聽白頭翁、紅嘴黑鵯、五色鳥、喜鵲、斑鳩,或者一整排菩提的樹葉彼此的敲擊聲(他們通常不是要說給我聽的)。

偶爾會有機會聽別人講話,那種比較長時間的,不是聊聊天氣興趣政治美食什麼的那種講話。我提醒自己,專心聽,不要插嘴。專心聽。我只是個通道。

我聽著他,或者她,一句一句混亂沒有頭緒畫面不斷跳接的話語。上個星期的地震,去年的醫生和藥物,離去的家人,職場裡百無聊賴卻也走不了的泥濘與困境,心裡頭說不清的恐懼,沒人理解的哀傷,小時候的夢靨,配上一串淚水,或者勉強擠出來的笑意。

他,或者她,繼讀說著那些情緒湧上來時的衝擊,整個人的無能、無力感,什麼都想放棄、什麼都不想管了。她,還有他,說自己一次一次給自己打氣,終究還是一點力氣也沒了,知道該起床,知道該出門,知道這世界雖然醜惡,但日子還是得一天一天過下去。「是嗎?真的得一天一天過下去,真的過得下去嗎?」

他說,她也說,沒人理解的哀傷,一個人都沒有。那淚水和笑意就留在在我的胸口裡,迴盪。

我想到通常最早叫的那隻白頭翁(我總是把他當成同一隻)。每天清早一開始都還是怯生生的,發聲練習似的,一個一個單音,要練個幾分鐘,嗓子開了,單音才會和其他單音串成樂句。那得在樹梢上,安心,不受打擾,練習,等待。有幾次,樂句串成了,但最後的一顆音符走調了,不行,他執拗地再練一次,再一次,再一次。幾乎可以看見他的表情變化似的。終於順了,我也覺得鬆了一口氣。好像這一天起床前的儀式圓滿完成,可以安心去洗臉刷牙了。

有一段時間我在外縣市工作,晚上睡在公司配的高樓層宿舍裡,真希望隔天叫我起床的是白頭翁,而不是手機裡的鬧鐘程式。走在鬧區或者靜巷,都是陌生的所在。我掛著大大的耳機,一次一次聽著 Jockey Full of Boubon,腦海裡自動補滿 Jarmusch 的黑白電影,那樂曲、那畫面幾乎就是我最重要的安慰。我好想找個人講講話,誰都好。誰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

他和她繼續說故事,我繼續練習傾聽。心情放鬆之後,一起進去更深更暗的房間裡,小蠟燭的火光搖曳,微微照亮這條和那條故事的線索。有些時候我還真的分不清楚那是他或者她小時候的房間、現在想逃離的居所,還是我自己夢裡面的老家。

我想起小川洋子《小鳥》(ことり)裡的小鳥叔叔。聽得懂綠繡眼講話,卻沒辦法(或者就只是不想)和其他人講話的小鳥叔叔。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是這樣脆弱,這樣纖細,這樣惹人憐,這樣容易受傷。每個人都是這樣。

練習無他,就是傾聽。單純的傾聽,接納自己、也接納這個世界。靜默、觀照、傾聽。練習讓自己的心變柔軟,變寬廣。

剛剛幫前幾天剪下來、插在小杯子裡薰衣草和小紅楓換水。我低頭看,不知道小鬚根什麼時候會冒出來。

小鬚根冒出來會有聲音嗎?聽得見嗎?


[延伸閱讀]
你以為太晚了嗎?
The World IS Sound 世界就是聲音
感受身體的細微狀態,有什麼用?
愛會記得沓沓仔行,才有機會向耳聽(ànn-hīnn-thiann
全然專心,聆聽
練習傾聽被掩蓋的聲音
聽見的只有聲音,沒有標籤

卸不掉的殼?

不知道為什麼,我從小就認定知識、思考、邏輯是世界最高的準則,理智的位階當然遠遠高於情感,頭腦當然遠遠高於心。我讓頭腦理智和身體的感受之間隔著一層穿不透的殼,一邊一國,明明應該是一體,但卻彷彿老死不相往來。我的理智好像知道這件事卻不在乎,但身體一直還不知道似的。

體育課或是和同學們一起打球,這種事怎麼也難以接受。又是團體共處,又是肢體運動,能逃就逃,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反正想辦法找各種藉口:因為我要讀書。

果然還真的讀了幾本書。讀著讀著,裹著頭腦的那層殼彷彿愈來愈硬。外面的人攻不進來,「我」也出不去。有殼很安全,反正頭腦在殼的裡面,關起來想事情,關起來思考,萬事具足矣。

身體似乎也連帶受困而動彈不得。不過卻好像總是有「反正就這樣也沒關係啦」的阿 Q 式精神勝利法。

說不定有的人真的一輩子就都這樣困在、躲在自己的頭腦裡,安全,自在,享受,低聲哀鳴,怨嘆。

練瑜伽是個契機。我終於得面對自己的身體了,生活在一起三十多年的老朋友,彼此陌生得很。我和他不熟,他也不太搭理我。

We’re one, but we’re not the same.

很不容易呢,一開始。好像年紀很大,但卻沒談過戀愛的人,故事書小說電影看過是看過,真的要開口搭訕,該說什麼話才好呢?眼睛該直視對方嗎?會不會才一看就把人家嚇跑了?

我試探地伸出手臂,怯生生的,怕嚇到別人,也怕嚇到自己。

明明應該是自己的身體,卻只是陌生,尷尬。可以嗎?我真的可以這樣動嗎?會不會傷到哪裡?會不會想動卻根本動不了?手腳真的能聽話嗎?

抬起頭,彎下身,往右轉,向左扭。好像很單純,很容易吧?如果只是用頭腦計算理解的話,應該真的很容易才對。

一次一次試探,邊試探邊心理建設,如果對方不想搭理的話,我也別那麼在意就是了。別放在心上。臉皮厚一點,下次再試看看就是。

是啊,我假裝一點也不在意。教室裡有其他同學,年紀更長的,年紀更輕的,女生,大部分都是女生,偶爾也有一兩個男生。女生比較柔軟好像理所當然(什麼偏見!),但她們每個怎麼看體能也都比我更強一大截。男生,奇怪了,男生也比我更能轉動自己的軀體。

不能看,不能看別人,不能那麼在意。

我的對象在這裡。我最重要的對象在這裡。別人的故事是別人的,我要讀我要寫我自己的故事。我的對象在這裡,在不明所以卻能奇妙開闔的胸廓,在漸漸可以彼此糾結纏繞的四肢,在天知道究竟如何發生的扭轉與釋放。

一次一次前彎,頭放下,再低一點,再低一點,低到乾脆放在地上頂著倒立,或者讓兩條腿就掛在自己脖子上,頭上。兩條腿很重,掛在脖子上才知道真的好重好重。掛就掛吧。

頭下腳上觀看世界。閉上眼,或者勇敢睜大眼看。看久了竟然也就慢慢習慣。

習慣自己也能張開嘴唱歌給自己聽,習慣自己偶爾看著電影竟然會流下淚來。習慣自己遭遇到以前不曾遭遇的挫折,習慣自己也能夠把心裡的話講出來,至少,在最親最熟的朋友面前,講得出一些話來。

習慣看著電腦螢幕,自我治療似的,眼睜睜看著自己,像是照鏡子一樣的,看著自己。就是看,看到什麼,雙手就自動打字自動書寫自己說雙手想說的故事,故事說著說著,我的眼好像也就看到了畫面,故事說著說著,胃會痛,牙會咬,肩會緊。

跌了很多次跤,受了很多次傷之後才明白,頭腦思考再怎麼重要,也得要有柔軟的身體來配合才有辦法完成行動。還好慢慢練著練著,學會了讓邏輯理性放手,讓身體裡那股流動的能量來慢慢安撫各種疼痛,緊繃。

就像是一次一次靜坐,靜靜坐著,氣息慢慢流動。跳離了語言文字的束縛,分分秒秒緊緊黏著怎麼也甩不掉的思考習性鬆解開來,即使只有一秒鐘。

那一秒,整具肉身,整個人在一起的美妙瞬間。說不定殼就這麼卸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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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習日記:三角點以外的風景
練習的道路,在地圖以外的地方
How low can you go?
人為什麼會(開始)變老?

送自己一份最好的禮物

過年過節,總是會煩惱要送朋友什麼禮物。

十七八年前,我太太送給我一份禮物。

當時我還是上班族,每天就是正常的薪水小偷社畜一枚,一個不小心就來到了人生的最高峰:我的體重一再往上修正到慘不忍睹的數字。太太實在看不下去了,幫我找了當時工作地點附近的瑜伽教室。

不喜歡任何團體運動的我,一時也找不到漂亮的理由來拒絕。事實上,我也不忍心看著自己就這麼一路胖下去。才三十六歲,體能一直在走下坡,愈來愈差。於是就這麼趕鴨子上架。

經過好多年我才明白,這真是我人生中收到的,最美妙的禮物。

前兩三個月的瑜伽課,一個星期去個一次,每次都是汗流浹背。還記得剛上課前十來分鐘一次又一次的拜日式,真的快喘不氣過來,心裡想著:「活著好好的,我為什麼下班之後還要來折騰自己?」看著旁邊的同學們,不管男生女生,不管年紀比我大比我小,每個人的肢體都比較我柔軟,每個人的體能都比我強好大一截。我的腿已經在抖個不停了,隔壁的同學還面帶微笑,用眼神傳達對我的鼓勵。

幾次之後,我開始覺得,這裡頭有什麼不太對勁的地方。不是肌肉拉扯伸展支撐之後的痠痛而已。我好像開始模模糊糊體認到自己正在往什麼地方去。

在一次一次的三角式、或輕柔或強力的扭轉,怎麼樣都吃力得要命的前彎與後彎,我好像愈來愈能感受到身體的存在。或者說,我好像和我的身體「在一起了」

開始練瑜伽之後,我也「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飲食。基本上還是飯桶一個,中餐晚餐的白飯仍然一頓都至少要吃兩碗。只是宵夜就放棄了。也練習進去便利商選購點心時,養成順手讀一下營養成份表的習慣,熱量實在太高的就說聲拜拜。

慢慢地,運動的過程好像隱約可以感受到身體輕盈一點點。但看著厲害的學長學姊優雅跳躍的動作,像飛一樣,真是羨慕不已。

那一陣子同時也開始了每天的體重測量與記錄。減重的過程大概一個月一公斤,沒什麼了不起的,但還好有堅持下去,連續二十個月,剛好足足減了二十公斤。要我去運動減重的太座重新下令,不可以再減下去了。根據家裡的兩光體脂計,我的體脂率從一開始二十幾,一路慢慢下降,到達五趴左右。

練習的頻率從一星期一次,慢慢「升級」到一個星期兩次、三次,到一個星期六次。我也從超級熱情的瑜伽推銷員(看到任何親朋好友,都一再宣傳「瑜伽實在太神奇了,你一定要來試看看」),慢慢也進化到人家不問,我也就安然什麼都不說。

沒想到一晃眼,我變成全職的瑜伽老師,甚至還開了自己的瑜伽教室。

全世界的風氣、潮流一直在演變,我一直以為這年頭應該已經不用再宣傳「每個人都應該要運動」這件事,然而身邊一堆四五十歲的朋友,還是缺少邁出第一步的動力。

三四十歲時,朋友相聚總是在交流照顧長輩所要的資訊,到四五十歲時,開始是警覺到自己這裡那裡的毛病愈來愈多,每個人都和朋友在交流按摩師、物理治療、復健診所的電話。

給自己一份大禮物:趕快建立起運動的習慣吧!

你問我哪一種運動好?我的答案是,只要安全、不傷身,又有趣到足以成為長期習慣的,都好。要爬山健行、上健身房,要練跑步,游泳,騎車,打球,都好。最好是能找到適合的教練、老師,把基本動作、觀念學清楚。為了運動而受傷,完全就是本未倒置,怎麼算都划不來。

我問我自己一個問題:如果我二十年前就有現在的認識和體悟,要我重新來選一種運動當禮物送給自己的話,會選什麼呢?

我的答案是:還是會選瑜伽。理由是:進可攻退可守。

從基礎的瑜伽練起,我培養了對自己身體的認識,培養觀察體感的能力。核心、下盤的打底基礎算是還可以。這些年來,我也繼續東玩玩、西看看,學走路、學跑步、學爬山。也學其他的運動、學費登奎斯和亞歷山大技巧等其他的身心結合的系統,繼續持續學靜坐。

還好有瑜伽練習培養的基礎,等於算是有一點穩定的基本功可以護身、護心。比方說,練瑜伽幫助我在跑步的時候,更能夠照顧到脊椎的正位與延伸,讓骨盆和髖的活動更輕鬆自在,讓肩頸得以放鬆、減少不必要的身體負擔,這樣也才能夠愈跑心情愈好。

我不知道還有什麼「運動」能像瑜伽這樣,一張墊子(其實現在我自己練,連墊子也不用了)上就能變化多端,有動有靜。有氧無氧、肌力重訓、核心、大關節小關節、呼吸、身心察覺。有動有靜,從體表到腦子裡心裡面的,全都揉在一起練。

好玩就在這裡,深度就在這裡,怎麼也玩不完,永遠還在探索,

送自己一份最好的禮物吧!不用等到過新年,今天就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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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暴風來襲時

聽見的只有聲音,沒有標籤

耳朵不能關閉,從小到大一直非常困擾我。

不論是夜深人靜要入睡時馬路上傳來摩托車呼嘯而過的排氣管暴力嗚響,捷運上鄰座乘客手機播放抖音或者中國戲劇綜藝政論節目的對白配樂音效,每每讓我覺得沙特說的「他人是地獄」還真的有道理。

直到某一天,學到阿姜查的名句:「不是噪音來打擾你,是你去打擾噪音」,這才赫然驚醒。當然自己以為醒悟是一回事,平常每天需要「學以致用」才真是莫大考驗。

黃鶯唱歌是好聽的,小孩子哭鬧是刺耳的。這好像是再自然不過的認識,但也未必,常常換個立場來看待,好聽難聽不過一念之間。

金屬或者保麗龍磨擦聲,樹葉互相觸碰,機械運轉,心跳,嚼食,講話,琴弓琴鍵摩擦敲擊琴弦,全部都只是聲音。這些物體彼此觸碰的活動,聲波傳來,打到耳膜,共振,訊號從神經一傳入大腦,我們就是會不由自主加以分析、解釋、貼上這個那個標籤。

這個討厭,趕快退散。那個喜歡,再多來一點。

前一陣子我自己的靜坐練習,還有靜坐課和同學分享的,都在練習把聲音的標籤拿掉。或者說,至少要練習到知道自己下意識又把各種標籤貼上去了。

光是察覺到自己因為貼上標籤而產生了後續的情緒反應,常常就讓我比較能夠釋懷,釋放掉情緒,或者在情緒繼續加速進展的瞬間,讓自己可以及時冷卻下來。

聲音可不可以就只是聲音,有不同的紋理、質地,有不同的響度強度音色等各種物理性質的差異,就像天上的雲朵,什麼形狀都有,變幻莫測。

在靜坐的時候練習這樣聽。這的確不容易,難度很高。但也算是有意思的挑戰。愈常練習,愈容易內化成為新的習慣。

不貼上標籤才會享受到,儘管有時出太陽、有時下雨,但日日都可以是好日。

讀到一句克里希那穆提的話,剛好可以對照來看:

When you meet pain, not with the word but as a fact, you have a different energy and action, which means disassociating the pain from memory.

當你遇到痛苦時,別用文字來看待,而是當成事實來面對,會有不同的能量和行動,也就是把痛苦與記憶分開。


[延伸閱讀]

練習傾聽被掩蓋的聲音
The World IS Sound 世界就是聲音
聽自己的聲音
找回身體的愉悅
練習當自己的主人
自由的滋味